湛空織璐

「然後，妳就蹺課？」

大我三歲的小河是我最好的朋友，要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話，是在BBS上認識的，在偶然的機會下認識她，我們見過面也談過話，然後我們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。

但這次我真的沒辦法了，所以，我就蹺課搭車到台中去找小河……想問問她的意見。

「嗯……」我輕輕的攪拌著咖啡，直到咖啡都變涼了，我還是沒有什麼想喝上它一口的意思。

「妳……該不會喜歡……不能說喜歡，要說愛了，妳該不會愛上妳自己的老師了吧？」小河看著我問著。

「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跑來找妳了。」我嘆了口氣。

「好吧，這樣好了，妳看到他會心跳加速嗎？」

心跳加速？

「還好吧。」只有淡淡的感傷而已。

「那麼，妳一沒看到他，就會想見他？」

「想見他……」

是的，我現在，確實很想見你一面……但是……見了面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。

「那這樣問好了，看到他會心痛……他對別的女生好，妳會生氣和嫉妒？」

「這個我還沒遇到過……不過看到他，我確實會心痛。」

「再來，妳會想知道有關他的一切，不管是過去，亦或是未來，妳都想知道？」

「嗯……」這倒是說中了。

「那就對了，妳愛上你們老師了！」

「但是，我不能喜歡老師，我……」

「什麼道德規範？那都是屁話，那我問妳，人家說年齡不是距離，身高不是問題不是嗎？那又要怎麼解釋？你們之間只多了一個老師及學生的門檻而已，不是嗎？為什麼老師跟學生不能相愛？又不是什麼大罪！」小河隨即反駁我想說出口的話。

「我……」真的是這樣嗎？

「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吧，我晚上有事，不能陪妳了。」小河說著。

「我特地從北部下來耶！妳好無情唷！」我撒嬌的說著。

「今天我可是特地抽空陪妳耶！我要是晚上再陪妳，我大概會被我那群朋友打死，我會找人陪妳啦！妳放心。」

「好啦，我先去廁所。」我嘆了口氣，走到廁所去，我看著鏡中眼前的自己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……

為什麼跟小河談了以後，更是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思呢？反而越來越亂了……

我真的愛老師嗎？但是愛上老師，只會讓自己及老師，帶來更多的傷害……不是嗎？

就算他們之間不是老師跟學生的關係……真的可以愛的比較自由嗎？

我不知道了……

洗了把臉，讓自己清醒清醒以後，我走出廁所，只見小河已經結好帳了，她拍了拍我的肩。

「妳在這等我朋友一下，他大概在一個小時就到了。」

「長什麼樣子啊？」不認識的，就算他到了，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！

「妳認識的，所以我也不用多說嚕！」揮了揮手，小河離開了咖啡館。

奇怪……我一臉不解的坐在位子上。

我跟小河有認識什麼共同的朋友嗎？好像沒有吧……

我就這樣一坐坐了一個小時。

「歡迎光臨。」店員很有禮貌的喊著，我往門口看去，看到了目前為止我還不想看到的人──霍厲齊？！

為什麼他知道我在這裡？為什麼他……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？！

「為什麼要蹺課？」他看到我，劈頭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。

「你大老遠從台北趕來台中，大概渴了吧？」我從容不迫的，看向他的眼睛。

看到老師時，真的一度想要逃跑，但是我知道逃不了了，所以我沒跑了。

「水歆！回答我的問題！」

「那你昨天為什麼會在我家樓下待一整晚？你說為什麼？！」我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。

「我……」老師一時語塞，找不到話回我。

「你不是說，你對我的關心是基於老師跟學生之間的關係嗎？那為什麼……為什麼還要這麼關心我？為什麼……」我咄咄逼人的問著老師，老師完全找不到話，他不發一語。

「為什麼？你說啊！」

「妳要我說什麼？」

他淡淡的說著，不帶任何一絲感情。

「我……」對啊，我想聽到什麼？聽到他說喜歡我，甚至愛我嗎？別傻了……不可能的……

「跟我回去上課吧。」老師伸出手。

「老師……」我抬起頭，看著老師，眼眶不禁泛紅。

「妳對我，也許只是崇拜、精神上的寄託……那並不是愛或是喜歡，懂嗎？」老師說著。

「別自命清高了。」我冷冷一笑：「我怎麼可能喜歡你，甚至愛你？那是不可能的。就像你說的，你是老師，我是學生，不是嗎？」

「我的話或許傷到妳的心……我很抱歉……我也不想這樣。」老師嘆了口氣。

「老師，如果我不是學生，而你不是老師，我們之間的命運……會不會有所不同？」我低聲的問。

「或許吧。」老師看著窗外，我的內心卻沒辦法平復自己內心的起伏……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？

老師才來多久……為什麼內心對他的感覺那麼的強烈？

不過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，我想，我應該是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了……反正他話都說那麼絕了，不是嗎？

我想……就這樣吧。

我短暫的愛戀……就這樣結束吧。